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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轮回 第二百一十九回 轮回无心

    晃眼,已是一个月后。

    那一战之后,自在天魔重伤帝释天与玄武帝两人联手再度将其灵魂与肉体分开,但却并为将其封印,而是囚禁。身体囚禁在太阳出升之地,灵魂则囚禁在四枯四荣的婆娑双树下。虽然这两处地方都是凡人足迹可寻之处。但谁敢说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安全,怎正可以囚禁自在天魔的呢?

    四天败破本就是计谋,要重建四天本也是易如反掌之事。二十四诸天尽数复原,各归各位,一切都一如往常。

    而人间,被黑暗吞噬的一切都已复原,据说是三十九道品用他的强大法力将这一切复原的。但三十九道品依旧是三十九道品,非仙非佛,只在魔道之中又超越魔道之外。

    那里的温泉也已融化,三十九道品还是每天一个时辰的泡在这温泉里,仰卧在一块温暖的石板上,用一张白毛巾把脸遮住。

    “哎……”三十九道品叹了口气,终于在这温暖舒适的温泉里也静不下心,坐不住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底二十三回不能安心的泡着温泉。是什么事能让三十九道品叹息,什么事能让三十九道品心也静不下来。

    裹上一件宽厚的大氅便走回那间木屋。

    推开门,木屋里原来多出了两张床,床上平躺着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和死人看上去几乎没什么差别。

    “哎。”三十九道品叹道:“你们两个啊,其实你们两个也不是不知道,那样做很可能就会死,但你们还是去做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问我这问我那,说的多不情愿似的,不就是想临死的时候把那些没说的话都说了嘛。你们都是死过的人,灵魂进不了轮回道,这天上地下我也找了几圈,怎么也找不着你们的灵魂在哪,依我看,你们的灵魂还在你们的身体里。可惜啊,你们的身体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办法,救活他们。”

    咻的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吹得三九道品一激灵,可他转身朝门看去,门口却站着一个人,即便是三十九道品也看不清这人样貌,但却能感觉到这人身上一团祥和之气。

    “大善,西方大善。想不到你还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能否容我问一个问题。”三十九道品当然认得这个人,怕也只有三十九道品这样的人才能在一眼之间认出他的身份。

    大善双手合十,朗道:“敢说无妨。”声音浑厚庄重,如古刹晨钟。

    三十九道品道:“我只想问,你明明还活着,明明你可以将自在天魔再封印一次,为什么你要让这两个孩子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他们会死吗?”

    大善道:“生死有命,你不是也可以和自在天魔同归于尽,你也同样选择了这两个孩子,为什么?”

    三十九道品一时却无言以对,又怨道:“你我不过半斤八两,现在这两个孩子死了,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大善道:“本来还有一件事要他们去办,虽然自在天魔被再度囚禁,但是谋神斗魁仍未落网……”

    三十九道品抢道:“你是说,你要让他们复活,去收拾斗魁?”虽然这是一件极难的事,但他们至少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大善却道:“不忙。我不是说过,原本,后来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别人去办。”

    三十九道品面色一沉,道:“所以,他们还是不能活过来,或者说他们,不需要再活过来了,是吗?”

    大善道:“我是佛中第一,你是魔种极道,为何你还要执着于生死。岂不闻,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三十九道品却吼道:“那这么说,你怎么不去死!”

    大善道:“稍安勿躁。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这两个孩子可以活过来,如果这需要用你的命来换,你可愿意?”

    三十九道品道:“如果可以,我早就把我的命给了他们,还用你来说!”

    大善笑淡淡一笑,却也不说话,一步步朝南宫涵走去,手指在南宫涵眉心那一点红印轻轻拂过,红印闪过一线红光便消失不见,却不似离体蒸发,更像是融进了南宫涵的身体里。

    三十九

    道品呵呵一笑,道:“原来大善早为今日留下了后招。”

    大善又道:“你不也一样吗,抽走了段痕十年寿数,所以他才会老得那么快。现在也是你该把命还给他的时候了。”

    三十九道品道:“并非我不想将命还给他,只是就算再添十年寿数,他也不过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大善道:“别忘了,还有我们两个。”

    时间好像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月,南宫涵与段痕终于复原,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

    大善,却居然在屋外同三十九道品一道泡着温泉。

    段痕刚能下地便冲出门外,见那两人在泡着温泉便跪在一旁,谢道:“多谢二位再造之恩。”南宫涵也跟了出来,一道拜谢。

    大善摆摆手,道:“这不过是你二人应得之报,不必道谢。”

    南宫涵道:“先生,应该是西方大善。”

    大善道:“能认出我,也不易。”

    南宫涵道:“佛家曰:种善因,得善果。我认得一个人,她一生未做过坏事,但最后却不得善终,这难道就是轮回果报吗?”

    大善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莫阳。你说的很对,她的确一生都未行过恶事,更为了自己的至爱而终。”

    南宫涵道:“正是,难道这样的人该死吗?”

    大善道:“不该。”

    南宫涵道:“既然不该,那她为何会死?”

    大善道:“若我告诉你,她并没死,你信吗?”

    南宫涵道:“不信,是我亲手将她下葬。”

    大善道:“你埋下的不过是昨日的她,今日的她是生是死,你知道吗?”

    南宫涵道:“你说,她还活着?”

    大善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南宫涵道:“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大善道:“法道自然,姻缘未到不必去找,姻缘来时,也无需去躲。”

    南宫涵道:“多谢大善,自此别过,后会无期。”

    大善淡淡一笑,却见段痕还在,便问:“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段痕道:“我听有人和我说起过,小琪在你那里,我知道她没事,这就够了。”

    大善却道:“但是在西天覆灭之时,小琪坠下凡间,现在她在什么地方我却也难说得很。”

    段痕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再见到小琪?”

    大善道:“不知道,看缘分,也看你自己。”

    从这一日之后,在某个不知名的村庄里来了一个青年,这青年自己带着一个孩子,每天就是在茶寮酒肆里给人说说故事,只是他说的故事大多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经常讲故事的茶寮里来了一位少女,这少女每天都会来听他讲故事,将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而这女子手腕上却总是绑着一块尘色的丝帕,上面绣着一个字,是一个“念”字,只是这个念的上面不是“今”而是一个“令”字。

    这一天,他还在讲着故事,这少女坐在人群的第一排,他不经意抬起头,看到了他,她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却哑然无声,只有一行不明所以的泪,从那个痴心的人眼里流出……

    那他呢?他是不是也在寻找着?

    恍惚间半年已过,他走过了不知多少名山大川,也见识到了山河秀丽,也有不少让人流连忘返的风景,但他的脚步却不曾为其多留一刻。

    某一天,谁知道是那一条。

    他走在路上,身旁的人群匆匆经过,好像每个人都很忙似的。

    “咳——咳——”有位老人咳嗽了几声,旁边的小姑娘忙问道:“婆婆,你没事。”

    老人道:“我会有事吗?多此一问。”

    这小姑娘吐了下舌头,讪讪一笑。

    便是这一笑,让他驻足。

    转身,他认得那老妇,名叫鬼母。

    在她身旁的小姑娘,名字,他永远不会忘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