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鬼语 三十七章 尸现海场

警局里安排了个小警察给我们带路，说是带路，其实是监视的客气说法。小伙子姓林，叫林小唐，貌似也刚入职没多久，甚至可能就是这两天入职的，竟然让三胖子一句话惹的差点拔枪。胖子一身酒气，拍着这小警察的肩膀说道:

“小哥，听说证物室里有好多收缴的各式藏枪，要不你给胖爷搞两支鸟铳玩玩，”话还没说完，那小伙子紧张的直接把手往腰里放，也不怪小伙子紧张，这估计是他进警局后的第一次单独任务，姑且算是任务吧，而我们三个又都是酒气冲天的，一看就不是啥好鸟，亏得我们顶的还是律师的头衔进来的。

我哪里还敢让胖子刺激他，朝着他肥屁股就是一脚，三胖子这货绝对是成心的，估计是看见大半夜小伙子紧张故意刺激人家呢。刺激不要紧，尼玛惹来颗黑枣就不值了。

我们还是没能进去证物室，有专人给取了出来放到一个应该是审问犯人用的小黑屋里，四周都是摄像头，有必要这么干吗，这小警察报复心还满强的。不过东西见到了就好。

那颗牙齿放在一个白色的证物袋里，我连放大镜没用，只是简单瞅了眼就知道不对劲，那颗牙齿的光泽不对，太剔透了。小警察虽然恼恨三胖子乱说话，但是职责还是尽到了，给我拿来一个放大镜，镊子，还有副一次性手套。

我带好手套，用镊子夹出牙齿在灯光下比量几下，心中便有谱了。

“小哥，麻烦给我整个激光灯过来，没有的话强光手电也行”

“手电是有，可激光灯，哪有那玩意，对了”小警察刚出校门，难免好奇心重，早就凑到跟前看我摆弄，服务也周到。

小警察很快回来了，“哥，你看看这东西行不行”

我抬头瞅了眼，擦，这小伙子够生性的，给我拿来个步枪上用的激光瞄准器，这应该是个小型号的，看卡槽手枪上也能用。

“能用，能用”我让他们把灯关了，拿激光对着那牙齿一打，激光竟然从牙齿中透了过去，并且清晰的射在对面墙上，就跟没有遮挡一样。

忘了咱本行了不是，我刚看到那牙齿的时候就觉得太过剔透了，不是我本事比警局的刑侦人员厉害，只是我们看东西的出发点不同，我拿到牙齿下意识的就用商人的眼光去瞅了，我看的是这东西的价值所在，而人家刑侦人员瞅的是线索。

牙齿本质上是骨头，再怎么洁白也不会出现如此的透光性，能让激光完全透过而没有任何遮挡，说明这颗牙齿已经完全石质化，或者说玉质化了，能玉化到如此程度，怎么也得二三百年的时间。所以郝老板谋害人命的罪名算是能洗脱了，其实本来这罪名也是瞎扯淡，哪有人杀了人往自己海厂里扔的，大海大了去了，哪里扔不了，这也是警察没有太难为郝老板本人的原因。

不过牙齿玉化需要极其严苛的环境，一般古代设计比较独到的墓葬里，能够偶然营造骨骼玉化的环境，海水是肯定不行的，也就是说这颗牙齿还是有问题，陆上的东西到了海里，还到了郝老板的养殖海厂里，他的麻烦还没完。不过单从价值上来讲，这颗牙齿可就不是一颗两颗珍珠比得了的了，拿到拍卖会上，轻轻松松七位数，如果碰到真正喜欢骨器的收藏家，再往上突一突也是有可能的。

就不知道那位光头佬知道了此颗牙齿的价值后，作何感想，估计多半会后悔的，毕竟再有钱主，几百万也不能算是小数目吧。

郝老板很是惊讶的望着我，其实不只他惊讶，三胖子跟小警察也是惊讶的很，三胖子都拿手在扳自己的门牙了。

“老弟，这里边有什么说道？”郝老板问我。

于是我将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郝老板听说不用再被那位无理事主所纠缠，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海鲜城虽然不是他唯一的产业，但应该是他最赚钱的产业之一，如果事主继续纠缠下去，闹大了，肯定会影响海鲜城的生意，那么他整个产业链的运作就会出问题。至于那颗牙齿是什么来历，以及有什么价值，他到不怎么关心，那些都是小麻烦，根本动摇不了他的根基，随它折腾。

我拒绝了郝老板打算再次请吃的好意，互相重新留了联系方式后，便跟三胖子回到酒店休息，准备明早赶早返程。

之前我偷空瞅了眼手机，大壮留消息说店里收了个物件，需要我回去长长眼；愣子也发信息说接了活，是个远趟，没敢应承，需要我回去俩人合计合计，所以就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了。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可谁知道这只是刚刚起了个头。

第二天天刚擦亮，我那砖头块手机就嗡嗡的响起来，我有睡早觉的习惯，如果早上睡的不足，一天都会难受，所以我特讨厌别人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我本想不做理会，可是我那砖头块在桌子上响的声音，动静实在有点大。

电话是郝老板的，出事了，海厂里发现了骨架，而且不止一具，事情大条了。

郝老板养殖生蚝的海厂已经被警察全面封锁了，打电话让他派人带我们进去，他正在接受警察问询，还是老套路，扮律师。

大清早的，海滩上潮乎乎的，拐杖用的也不舒服，一杵一个坑。昨晚那个小警察竟然也在，

“小林警官，早啊”我笑着朝他打招呼，小伙子人不错，还带着丝校园里的青葱气。

他现在已经知道我跟三胖子压根不是什么狗屁律师，不过也没拆穿，喊了声剑哥。

三胖子上前想揽人家肩膀，凑近乎，可小伙子压根不搭理他，趁自己领导没注意，偷偷使了个绊脚，差点没给三胖子干了个狗啃泥，也算是打招呼了。

郝老板正跟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说话，看模样俩人是认识的。之后便是介绍我们双方相互认识，原来这人是市刑侦队的队长，姓李，难怪看着眼熟，电视上见过。看来我昨晚辨认出那颗牙齿的价值还是有作用的，政府部门加大了对这件案件的重视，直接派了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坐镇。不过之所以这么重视，我感觉还有其它的原因。

大家都是做事的人，所以也没怎么客套，直接进现场，入主题。只是那位李姓队长在听郝老板介绍说我对神学有些研究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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