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鬼语 第七章 一不小心逞个能

这时候这林老板用很感兴趣的眼神打量着我，“我如果没有料错，小哥应该是内行人吧，我之前也接触过不少你们这行的人，但大多数都是神神叨叨，没啥实在本事，反而吹牛皮吹的怪邪乎的”

我笑了笑，说道“林老板，其实我牛皮吹的也不坏，只是您还没发现罢了”

“本来我听叔爷说隔壁人这里可能有福伯需要的物件，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过来瞅瞅，没想到发现小哥这么个妙人。既然小哥是个懂行的，不知可否劳烦小哥走一遭，福伯是个武把式，亏的年长才对这些东西了解一些，借到了物件恐怕也处理不明白”

“林老板，您高看我了，我就是个花架子，不顶事的”

“我信你”

“我不信”

“我很看好你”

“您眼睛迷沙子了”

“六位数”

“不干，..啥“

“六位数只是去帮忙瞧瞧，如果能帮忙把我手臂上的祸根去了，七位数”

我擦来，这不是挑战小爷的底限吗。这林老板就是个老狐狸，一耙子就勾耧到我的痛脚了。我原先真的打定主意不蹚这档子浑水的，能在活人手臂上种蘑菇的主，即便是普通货色也难缠的很，要是遇上什么厉害角色，我拼了老命也不见得干的过。

但我骨子里就是个商人脾性，图利。如果只是去瞧瞧路子，干的过就干，干不过就跑路，应该不会出岔子吧。七位数咱赚不到，只是走走就有六位数也很可观啊。没办法，咱贪财啊。

我师傅自己人挺不靠谱，但是看别人却看的很准。他不担心我贪财，用他的话贪点小财不是啥坏事，有余钱了可以多给他弄几挂猪腰子吃吃。他怕的是我这人骨子里的不安分，好行险，安稳钱不赚，专门捞些偏门，怕我捞来捞去怕自己折进去。

经常唠叨我“小二啊，你瞅前门街那些个肚子比我还大两倍的土财主，这些年倒腾房产赚的盆满钵满，一有什么风声，纸钱能论车烧，烟气几乎能盖半个城，哪路神仙敢受他们的供奉啊，熏也熏蒙了。平时多长点良心也不至于吓成这样，显然亏心事做的不少。你随便去坑坑他们钱就哗哗的来了，何苦去赚那份子险钱，知道你图的不只是钱财，可新鲜感，刺激感，哪有你小命金贵。对了，最近不是又出了趟远门，赚的不少吧，先去给师傅弄串猪腰子，让师傅解解馋，要张屠户家的，可别买差了，猪阎王走了，咱这就他家的肉最新鲜，都是新宰的猪”

这倒不是我师傅仇富，他老人家要是愿意，一趟活走下来，够别人吃半辈子了。

实在是前门街那些所谓的富豪，都是些喝人血的玩意，以前都是县里的混混，靠着抢地皮，逼搬迁起家的。人还在房子里，他们能叫人用推土机给把整栋楼直接推了，把些房主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哪里还敢多说啥，把房子直接半卖半送的给他们。缺德事真没少干。这帮人也的确有手腕，最牛轰的时候在HN都占了成片的别墅群。钱赚多了，年纪也大了，也就怕死了，现在就蜷缩回前门街的豪宅里，不惹事不生非，早干嘛了。

不说他们，有朋友可能注意到了，我师傅也是行里的？怎么讲呢，他在这行里名头那是往前站的上位子的。

有年龄大的朋友应该会记得三年******，最困难的时候别说是粮食，树皮草根都吃干净了，那时候的老和尚应该还不算太老，也没现在这么油滑，为了接济附近乡邻，他走活儿都走到国外去了，在行里的名头也是那时候闯下的，好多人都是靠着他接济才活了下来。所以现在老和尚偷个鸡摸个狗啥的，弄肉吃，乡邻顶多就是骂句贼和尚完事，心里并不怪罪的，毕竟自己父亲甚至爷爷辈的都是受过老和尚恩惠的，救命的恩惠。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林老板的请求。钱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想见识一下这能种蘑菇的主，前提是这主千万别往我身上种蘑菇啊。

把客人刚送走，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答应走活了，本来离上次出远门还没一个周，在家根本还没休息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做这行一直都是只做熟客的，做熟不做生，做阳不做夜。这林老板是个什么来路，我这也俩眼一抹黑。

“吆，老王头，你这急着去哪里啊，走这么急，嫂夫人又要生了？”这老头，很是不地道，明显是想灰溜溜的跑路，躲我呢。

“瞧你小子说的，你嫂夫人比我还大五六岁你，现在都六十的人了，哪还能生”

“那可保不准，万一你找了个小呢，咋没喊我喝喜酒呢...”我可劲埋汰他。

“停，停，停，小子，怕了你了，这事是老头子做的有点过，看上次送你那套紫砂你挺喜欢的，我那里还有套前清宫里出来的，回头就让伙计送过来”

“别跟我来这套，小爷是贪图身外之物的人嘛，别等回头，现在就让伙计拿过来。这事咱还没完，先给你记着。不过这林老板到底啥来路，你得给我仔细说道说道”

俩人又回到我办公室，续了新茶，这小老头心里愧疚，于是把他知道的都给我透了底。

原来这林老板跟王老头真是有亲戚关系的，细论起来还真得喊老王头叔爷。

这林老板的根基在京城，根正苗红的红色后代，爷爷辈那是有开国功勋的，然后父辈也都从政。到了他这里，反而从了商。不过他能打下现在偌大的基业，还真不是靠家里蒙阴，完完全全的白手起家。他母亲是农村人，是他父亲下乡知青那会认识的，再然后就是一些比较狗血的事情，他父亲回城后因为一些缘故没有带上他母亲，然后他母亲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也就是这林老板，再之后林老板靠自己的能力慢慢闯荡，杀进京城，最后得到家族认可，认祖归宗，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名分，但这一些都是靠他自己一点点闯出来的，在商业圈里那是少有的大鳄。其实光林百万的发家史就够讲好久，这里咱不细讲，之后有需要咱再仔细给大家唠。反正林老板牛逼拉轰的很，尤其是在京城里，跺跺脚，那是能震三震的人物。

而这老王头的母亲算是林老板本家的表亲，他母亲出嫁那会，这林老板的父亲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所以到王老头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血缘可言了，而且身份摆那里，所以林老板按辈分喊他叔爷，他没敢应。

不过这林老板真不是盖的，让咱们自己族里的，别说隔代表亲，哪怕是不隔代的，恐怖大家跟我一样都数落不明白。可人家林老板那是后来才归宗的，但人家就能记住在这犄角旮旯还有个不知道拐几个弯才能论上的亲戚。这人际关系理得，难怪能成大事。

老王头还介绍到，圈里人私下里都喊这林老板林百万，意思并不是他赚钱多，是这家伙撒钱多啊，出席一些慈善活动，出手从来都是百万往上，搞得一些富商都不好跟他一起出席此类活动，一旦听说林百万在自己将要参加的慈善活动的名单里，要么加大自己捐赠的份额，要么干脆退出。

“这林百万真不是白叫的，小子，你这次算是拣着了”。

拣着啥了，这老头不说还好，我还觉得自己赚大了，他一说，我觉得自己亏大发了。